李若絮睜大了眼,不相信自己耳朵。好不容易結交的好友卻懷著鬼胎,暗地的計畫出這可怕的一切。

 任子謙也是一臉訝異,雙手緊捏遺書。誰都想不到任子翱居然是這種人,任子謙也不敢相信表弟藏著不為人知的一面。這樣的遺書若公諸於世將引起多少風波?十多分鐘的掙扎後,他當著李若絮的面撕爛遺書,讓碎紙隨風飄去。

    任子謙看著隨風遠去碎片,十分感慨的說:「這樣的遺書,會讓我的姨丈、阿姨心碎,他們作夢也想不到自己的兒子是這副模樣。說真的,有些事情,不知道比知道來的好。」

    又轉向李若絮,任子謙說:「其實,妳和子翱是完全不同。子翱是個笨蛋,活在一個自以為是的虛假世界。他戴著一個面具,讓別人看見虛假的他。說實話,他還挺可悲的,活在一個不真實的世界。他頂著那張假面,接受別人給他的虛假。可是,妳不一樣。妳沒有躲起來,而是勇敢的面對,承受來自四周的無情。子翱選擇逃避,妳則勇敢面對,這是妳和他不同的地方。我想,他就是發現這一點才會自殺吧!因為他發現妳的不同。子翱根本是在忌妒妳。他很疑惑,妳居然能正當光明的存在,他卻必須藏在一個面具下,過著不見天日的生活。子翱知道再這樣下去,總有一天他會殺了妳。這就是為什麼他自殺,因為他不想傷害妳。」任子謙搖著李若絮的雙肩,看著她充滿淚水的雙瞳。

    「子翱不是妳害死的,是他害死自己。」

    李若絮茫然的看著任子謙,茫然的流下淚。這時,任子謙感到心痛,眼前的女孩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能信賴的人,怎知自己的表弟是這種心態。任子謙替李若絮叫屈,也氣自己的表弟。任子謙輕輕抱住李若絮,讓她能遮掩哭泣的模樣。


 「我不知道能做什麼,但是我想代替子翱對妳說聲對不起。」

    「為什麼會這樣?為什麼?」李若絮久久不能自已,不太能接受任子翱是這種人。

    李若絮哭了很久,才讓任子謙放開她。

    望著李若絮紅腫的雙眼,任子謙心中滿是罪惡感。

    「李若絮,妳恨子翱嗎?」

    李若絮沒有回答,她跳上任子翱曾經站過的花檯邊緣。她感受居高臨下的狂妄,卻發現自己的心出奇的平靜,沒有害怕,沒有狂妄,只有平靜。

    「我不恨他,我只恨自己笨。而且,我很喜歡太陽。」

    這句話讓任子謙睜大眼睛,但他隨即笑著說:「藏,已經死了。妳已經不是藏了。妳和子翱不同的地方,就是妳經得起考驗。」

    很難得,李若絮笑了。她俯瞰任子翱曾經存在的校園,仰望任子翱曾經看過的天空;心很平靜,卻仍有一塊憂鬱積在胸中。李若絮知道,不消除它自己就無法重生。

    她深呼吸,無預警的對遠方大吼。這舉動著實嚇著任子謙。

    「你在哪裡,藏?」

倏的,兩人聽到了,來自遠方的回答;也許來自天堂,也許來自地府,卻是真實的天音,還一聲接著一聲,對著兩人高喊:「藏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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