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人離開,李若絮和任子謙保持著距離,互相沉默了十多分鐘。自從任子翱的告別式後,任子謙幾乎天天來學校找李若絮,只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場景。

任子謙耐不住性子,開口道:「剛才他們那樣欺負妳,幹嘛不還手?至少要辯解妳沒害過子翱。個人的清白很重要。妳什麼都不說,他們一定認為是妳害的,這樣妳不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。」

    「那也不重要。而且,搞不好真的是我害的。」

    任子謙發現李若絮的雙頰掛著兩道清淚。

    「妳,別哭啊!」

    「其實……其實我一直在想……也許真的是我害的。」李若絮摀著面孔放聲大哭,多日來的情緒終於超過臨界點。

    任子謙和一般男生沒什麼兩樣,一遇到女孩子哭就開始手忙腳亂。

    忽然,李若絮止住淚水,喃喃的說:「跳下去?」

    任子謙一頭霧水,看著李若絮半掩著臉,陷入她自己的思緒。

    「什麼『跳下去』啊?」

    「他……他曾經說過……而且是在站在那裡。」李若絮倏的走向空地的花檯。任子謙盲目的跟著。

    「李若絮,妳到底想做什麼?」

    「這裡。」李若絮伸出手指著花檯,「這裡,是他上次站的地方。是他故意嚇我,說他要跳下去所站的地方。」

    「這裡?」任子謙明白了李若絮的意思,他徒手掘起泥土,不到一會兒功夫便挖出一個鐵盒。

    看著鐵盒,某種緊張悄悄襲上兩人。

    任子謙看著李若絮,希望她有心理準備,悄聲說:「我打開嘍!」

    鐵盒裡有一張紙,一張寫的密密麻麻的紙。

    李若絮想閱讀卻被任子謙阻止,說:「這應該是子翱的遺書,但是我是他的家屬,讓我先看,由我決定該不該讓妳知道這封遺書的內容。」

    李若絮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,一個人靜靜的走到一旁坐下。

    在任子謙讀遺書的時間,李若絮仔細的觀察他的表情。任子謙時而悲傷,時而憤怒,握遺書的手也越發越緊,遺書幾乎要被任子謙捏破了。

    「這封遺書,不能讓妳看。」任子謙嘆氣,說:「任子翱,是個混蛋。他,做了一些……如果我告訴妳子翱想殺妳,妳有什麼感覺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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