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妳怎麼認識子翱?」
「體育課。」
「體育課?」
「高一時,我上體育課昏倒,他剛好翹課打籃球,好心地背我去保健室。」
任子謙呆了幾秒,他無法想像自己的表弟背個女孩的情景。
「之後,你們高二同班,變成好朋友?」
李若絮點點頭,目光仍停留在地面。
「嗯,很可愛的友誼,卻有很奇怪的開端。」任子謙說:「妳常常和子翱聊天嗎?以前他和我閒聊,開口閉口說的都是妳的事情。」
一聽這話,李若絮連忙抬起頭,緊盯著任子謙。
「起初我也沒想那麼多,但是,子翱的行為讓我覺得他在學校好像只有妳這個朋友,還很無聊地幫妳取綽號:藏。說來,他也真幼稚。」
「他的朋友很多。是我,只有他這個朋友。」李若絮小小聲的說話。
任子謙露出一副『可以想像』的表情說:「但是,在他心中,妳才是他真正的朋友吧!妳知道為什麼他要叫妳『藏』嗎?」
李若絮依舊面無表情,聲音小到不能再小,害任子謙有股想叫店員關掉店內音樂的衝動。
「他說,我總是無法讓別人注意到我,我有把自己藏起來的能力;他說,他很喜歡這種能力,所以他叫我『藏』。」
任子謙吹了口氣,隨意地說:「真的是個幼稚的傢伙。」
「他總是叫我多笑,多說話,可是我辦不到。」
「你們在學校會做什麼事情?」
「我們會在午休時到音樂教室旁的空地聊天。那裡來來往往的人少,我們比較放得開。只是……」
「怎麼嗎?」任子謙問。
「這兩個月,他常常會對我說些奇怪的話。」
「奇怪的話?有多奇怪?」
「他說:『天使不會對他微笑』,又說:『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』,每次聽他說這些話我都好害怕,好害怕。」李若絮又低下頭,整個人縮在椅子上。
「他,對妳說這些話?」任子謙不敢相信的說。
其實,一開始聽到表弟的死訊,任子謙就很不解,看似開朗的表弟怎麼可能從二十樓一躍而下,完全沒有徵兆,完全沒有異樣;姨丈和阿姨一夕間失去了辛苦養到十六歲的兒子,叫他們情何以堪。
事發當時,任子謙搜尋表弟的房間,就是遍尋不到遺書,對所有家人而言,這是永遠彌補不了的傷痛,沒有人知道表弟自殺的原因。但是,現在的任子謙找到線索,眼前的女孩──李若絮,似乎是開啟整個事件的鑰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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