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的壬再也不騎機車。
很多班上同學都這樣告訴他:不騎車不容易把到妹,已經花錢買車,難不成要等車變成一團廢鐵嗎?
面對嘲諷般的質問,他都笑而不答。可是他很清楚,每每看到左手臂上觸目驚心的疤痕,就是最好的答案。消弭不了的痕跡,是一輩子要背負的責任。
有幾次和班上同學打籃球,很多觀戰的女生會為他的精采球技喝采,也會驚訝地看著他手臂上的難看印記。
這道傷疤像是枯乾的樹枝,寄身在軀幹上;手臂的肌膚就像老死枯萎的植物,猶如被閃電劈開的垂死大樹。
壬知道,這上天給予的烙印,身為帶罪之身的標示。
他從不掩飾,只希望自己可以永遠記取教訓;但是,只要和金面對面,這道像藤蔓的傷跡,他絕對不願意曝露。
誰都可以看見,唯有金不行。
很多女生都對壬示好,偏偏他完全不為所動。他知道從疤痕上身的那一天起,自己的心就已經死了。
『壬,為什麼我不可以做你的女朋友?』
他記得,這是一個做風大膽的女孩遭到自己拒絕後不服氣之餘所提出的問題。
『因為我要贖罪。』他很乾脆地回答。
『你信教?』這個女孩天真的可以。
他記得自己露出一個很可笑的表情,害那個女孩把眼睛張得好大。
『神不會讓我進天堂,我被放逐了。』
他不會忘記那名女孩一頭霧水的模樣。
壬知道,只要疤痕還在,心不會回來。
壬知道,只要自己不贖罪,心永遠不會回到他身邊。
心,不會回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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